第013章 错觉
青兰青竹什么也不知道，不知道顾岚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离宫出走，也不知道君恬以为顾岚知道什么了，只得连声请罪道：“奴婢不知，还请陛下赎罪。”
在青兰青竹看来，皇帝夫夫的感情一直是很不错的。以前君恬还小就不说了，顾岚那是养孩子，又管生活又盯学业，十余年下来真是没有少操心，总算是把小皇帝给拉扯大了。
今年小皇帝到了亲政的年龄，顾岚自己不上心，可顾家的人还有未央宫的人其实都是蛮担心的。
顾岚年长君恬一轮，虽说进宫时就服用了素云丹，可男子受孕本就不易，以他如今的年龄还真是不好说。
好在君恬对顾岚还是很在意的，夜夜宿在未央宫不说，顾岚主动说要给后宫添人，也被他给拒绝了。
皇帝夫夫巡幸上林苑，顾岚住下就不想走了，君恬却要每隔数日往返一趟。可就是这样，小皇帝也是跑得不亦乐乎，上林苑多好，有皇后在，每日狩猎林中泛舟湖上，过得简直是神仙日子。
所以青兰青竹想不明白，怎么她们一个错眼，一向行事稳重的皇后殿下就离宫出走了。
看完顾岚意简言赅的出走留书，君恬心里懊恼地要死，不过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青兰青竹，他还是忍住了没把脾气发到她们身上。
他已经把顾岚得罪得不轻了，若是再迁怒了无辜的宫人，顾岚只会更生气的。
想到这里，君恬连对青兰青竹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得轻柔了几分：“此事与你们无关，朕心里有数。”
青兰青竹闻言双双松了口气，谢过恩又小声问道：“可是殿下……”
“皇后还在上林苑，别叫外人知道了这件事。”甭管顾岚心里如何想的，他肯定是要想办法把人追回来的，这件事务必瞒得严严实实才好。
青兰青竹连连应是，忐忑多时的心情总算是安定了几分。虽然她们并不清楚皇帝夫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，可小皇帝对此毫不追究，总归是件好事。
没有顾岚在，小皇帝顿时觉得偌大的上林苑变得了无生趣，若不是担心引发没必要的胡乱猜测，他真想连夜就回到皇宫去。
勉强住了一宿，君恬第二日天不亮就带着人回宫了，还把余裕也给提溜到了宫里。
余裕接到君恬要他进宫的传召十分不爽，距离明年春闱还有不到一年了，他现在每一天都恨不得掰成两天来用，还特地向君恬告了一年长假的，可现在看来他这个假请了好像没有请。
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，如果君恬召他进宫是因为国家大事，余裕就是一天跑八趟也不会嫌多。
可问题是君恬商量朝政只会找他爹，偶尔也找他哥，找他绝对都是为了私事。
余裕从前都不觉得给皇帝当心腹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，可他现在开始有所体会了，他不想管皇帝夫夫的房里事，更不想给小皇帝出谋划策，他有种会适得其反的感觉。
可惜君恬没有其他朋友，他和顾岚之间出了问题，他找不到余裕之外的人可以商量。
余裕猜到了君恬找自己进宫不会是什么好事，可听完君恬说的话，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很大的冲击，好半天也没能回过神来。
感觉余裕差不多可以回神了，君恬伸手拽拽他的胳膊，软语道：“别走神了，快帮朕想想办法。”
“皇后殿下留书出走了？”余裕总结陈词，仍是感觉整件事都很不可思议。
君恬没精打采地点点头，不是出走这么简单，顾岚还不想回来了，连皇后的位置都想让给别人。
“为什么？”余裕其实也很抓狂，君恬只告诉他顾岚离宫出走了，却没告诉他任何的前因后果，还问他该怎么办，他能有什么办法。
君恬苦着脸不说话，他觉得理由说出来太丢人了，哪怕那个人是余裕他也不想说。
见君恬什么也不肯说，余裕无奈道：“请恕臣无能为力。”他什么都不知道，就是想帮君恬分析问题，也是无从下手。
君恬不太高兴地白了余裕一眼，略显不情愿地道：“你想知道多少？”
“臣什么也不想知道。”不是余裕对君恬不够恭敬，实在是君臣两个蜷缩在同一张桌子下，这样的姿态很难让人生出恭敬之心。
君恬双手抱膝，小声嘀咕了句什么，可由于声音太轻，余裕没有听清。他咬了咬唇，微微抬起头来，低声道：“朕可能做错了一件事……”
余裕没问君恬做错了什么，而是直接道：“有多严重？”
君恬又咬唇，迟疑道：“朕偷偷换了皇后的药。”他这么做的时候并没觉得哪里不对，做完倒是察觉到了，可开弓没有回头箭，他总不能让小德子再换一次。
尽管君恬没有说他是用什么药换了什么药，可余裕听到这里已经是感到胆战心惊了。
是不是他想错了，原来小皇帝对皇后殿下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……
没等余裕脑补完一出狗血大戏，君恬又继续道：“朕原本也没想过可以这样做的，是大姐姐提醒了朕。”
“怀安公主？！”余裕越发纳闷，这事儿怎么又跟怀安公主扯上关系了。
由于怀安公主和姜旭的事全城皆知，君恬也不觉得对余裕说有哪里不对，“前段时间大姐姐不是要和驸马和离吗？可后来查出有了身孕，这件事就揭过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余裕听得糊里糊涂，不知道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。
“然后朕就想着……”别人的事说起来好说，说到自己君恬又卡壳了，“大姐姐为了孩子都-->>能妥协，皇后说不定……也能。”他的语气十分不确定。
余裕彻底懵了，不解道：“这与皇后殿下有何关系？”
“朕不是说了吗？朕换了皇后的药。”谁家皇后不盼着早生嫡子的，顾岚反其道而行之，君恬除了想到他要离开自己，根本不作他想。
“哎呀！”余裕突然抬手拍了下脑袋，“原来是我想差了。”他就说君恬的做法怎么那么奇怪，敢情是他自己理解错误。
君恬以为余裕有了新发现，激动道：“快说说，你想到什么了？”
余裕略显艰难地拱手道：“是臣误会陛下了，以为陛下不愿……早诞嫡子。”君恬说的换药，被他误以为是用避孕药换了坐胎药，他还纳闷呢，小皇帝为何如此精分，结果是他想反了。
君恬气得用力拍了下余裕的肩膀，他又不是神经病，一边拼命和顾岚亲热，一边还不要他生嫡子，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是什么。
“可是殿下为何……”不想知道是一回事，已经知道了余裕还是很尽责的，但是顾岚的出发点他是真的想不通，他是皇后哎，居然自己喝避孕药，真是太没道理了。
原本余裕是觉得君恬换药不对的，可再仔细想想，似乎皇后的问题更大，给皇帝生儿子不是他的职责吗，君恬换药他还不高兴了，皇家的家务事也太难断了，他想回家。
“你别问朕，朕不知道。”感觉丢人是一回事，不过已经丢过一回了，君恬也不在乎再丢一回。
察觉到余裕被自己逼到无话可说了，君恬继续道：“朕一直有种感觉，皇后不相信朕。”
只是以前，君恬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自己的感觉，他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。可如今看来，他的直觉其实是很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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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青兰青竹看来，皇帝夫夫的感情一直是很不错的。以前君恬还小就不说了，顾岚那是养孩子，又管生活又盯学业，十余年下来真是没有少操心，总算是把小皇帝给拉扯大了。
今年小皇帝到了亲政的年龄，顾岚自己不上心，可顾家的人还有未央宫的人其实都是蛮担心的。
顾岚年长君恬一轮，虽说进宫时就服用了素云丹，可男子受孕本就不易，以他如今的年龄还真是不好说。
好在君恬对顾岚还是很在意的，夜夜宿在未央宫不说，顾岚主动说要给后宫添人，也被他给拒绝了。
皇帝夫夫巡幸上林苑，顾岚住下就不想走了，君恬却要每隔数日往返一趟。可就是这样，小皇帝也是跑得不亦乐乎，上林苑多好，有皇后在，每日狩猎林中泛舟湖上，过得简直是神仙日子。
所以青兰青竹想不明白，怎么她们一个错眼，一向行事稳重的皇后殿下就离宫出走了。
看完顾岚意简言赅的出走留书，君恬心里懊恼地要死，不过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青兰青竹，他还是忍住了没把脾气发到她们身上。
他已经把顾岚得罪得不轻了，若是再迁怒了无辜的宫人，顾岚只会更生气的。
想到这里，君恬连对青兰青竹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得轻柔了几分：“此事与你们无关，朕心里有数。”
青兰青竹闻言双双松了口气，谢过恩又小声问道：“可是殿下……”
“皇后还在上林苑，别叫外人知道了这件事。”甭管顾岚心里如何想的，他肯定是要想办法把人追回来的，这件事务必瞒得严严实实才好。
青兰青竹连连应是，忐忑多时的心情总算是安定了几分。虽然她们并不清楚皇帝夫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，可小皇帝对此毫不追究，总归是件好事。
没有顾岚在，小皇帝顿时觉得偌大的上林苑变得了无生趣，若不是担心引发没必要的胡乱猜测，他真想连夜就回到皇宫去。
勉强住了一宿，君恬第二日天不亮就带着人回宫了，还把余裕也给提溜到了宫里。
余裕接到君恬要他进宫的传召十分不爽，距离明年春闱还有不到一年了，他现在每一天都恨不得掰成两天来用，还特地向君恬告了一年长假的，可现在看来他这个假请了好像没有请。
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，如果君恬召他进宫是因为国家大事，余裕就是一天跑八趟也不会嫌多。
可问题是君恬商量朝政只会找他爹，偶尔也找他哥，找他绝对都是为了私事。
余裕从前都不觉得给皇帝当心腹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，可他现在开始有所体会了，他不想管皇帝夫夫的房里事，更不想给小皇帝出谋划策，他有种会适得其反的感觉。
可惜君恬没有其他朋友，他和顾岚之间出了问题，他找不到余裕之外的人可以商量。
余裕猜到了君恬找自己进宫不会是什么好事，可听完君恬说的话，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很大的冲击，好半天也没能回过神来。
感觉余裕差不多可以回神了，君恬伸手拽拽他的胳膊，软语道：“别走神了，快帮朕想想办法。”
“皇后殿下留书出走了？”余裕总结陈词，仍是感觉整件事都很不可思议。
君恬没精打采地点点头，不是出走这么简单，顾岚还不想回来了，连皇后的位置都想让给别人。
“为什么？”余裕其实也很抓狂，君恬只告诉他顾岚离宫出走了，却没告诉他任何的前因后果，还问他该怎么办，他能有什么办法。
君恬苦着脸不说话，他觉得理由说出来太丢人了，哪怕那个人是余裕他也不想说。
见君恬什么也不肯说，余裕无奈道：“请恕臣无能为力。”他什么都不知道，就是想帮君恬分析问题，也是无从下手。
君恬不太高兴地白了余裕一眼，略显不情愿地道：“你想知道多少？”
“臣什么也不想知道。”不是余裕对君恬不够恭敬，实在是君臣两个蜷缩在同一张桌子下，这样的姿态很难让人生出恭敬之心。
君恬双手抱膝，小声嘀咕了句什么，可由于声音太轻，余裕没有听清。他咬了咬唇，微微抬起头来，低声道：“朕可能做错了一件事……”
余裕没问君恬做错了什么，而是直接道：“有多严重？”
君恬又咬唇，迟疑道：“朕偷偷换了皇后的药。”他这么做的时候并没觉得哪里不对，做完倒是察觉到了，可开弓没有回头箭，他总不能让小德子再换一次。
尽管君恬没有说他是用什么药换了什么药，可余裕听到这里已经是感到胆战心惊了。
是不是他想错了，原来小皇帝对皇后殿下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……
没等余裕脑补完一出狗血大戏，君恬又继续道：“朕原本也没想过可以这样做的，是大姐姐提醒了朕。”
“怀安公主？！”余裕越发纳闷，这事儿怎么又跟怀安公主扯上关系了。
由于怀安公主和姜旭的事全城皆知，君恬也不觉得对余裕说有哪里不对，“前段时间大姐姐不是要和驸马和离吗？可后来查出有了身孕，这件事就揭过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余裕听得糊里糊涂，不知道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。
“然后朕就想着……”别人的事说起来好说，说到自己君恬又卡壳了，“大姐姐为了孩子都-->>能妥协，皇后说不定……也能。”他的语气十分不确定。
余裕彻底懵了，不解道：“这与皇后殿下有何关系？”
“朕不是说了吗？朕换了皇后的药。”谁家皇后不盼着早生嫡子的，顾岚反其道而行之，君恬除了想到他要离开自己，根本不作他想。
“哎呀！”余裕突然抬手拍了下脑袋，“原来是我想差了。”他就说君恬的做法怎么那么奇怪，敢情是他自己理解错误。
君恬以为余裕有了新发现，激动道：“快说说，你想到什么了？”
余裕略显艰难地拱手道：“是臣误会陛下了，以为陛下不愿……早诞嫡子。”君恬说的换药，被他误以为是用避孕药换了坐胎药，他还纳闷呢，小皇帝为何如此精分，结果是他想反了。
君恬气得用力拍了下余裕的肩膀，他又不是神经病，一边拼命和顾岚亲热，一边还不要他生嫡子，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是什么。
“可是殿下为何……”不想知道是一回事，已经知道了余裕还是很尽责的，但是顾岚的出发点他是真的想不通，他是皇后哎，居然自己喝避孕药，真是太没道理了。
原本余裕是觉得君恬换药不对的，可再仔细想想，似乎皇后的问题更大，给皇帝生儿子不是他的职责吗，君恬换药他还不高兴了，皇家的家务事也太难断了，他想回家。
“你别问朕，朕不知道。”感觉丢人是一回事，不过已经丢过一回了，君恬也不在乎再丢一回。
察觉到余裕被自己逼到无话可说了，君恬继续道：“朕一直有种感觉，皇后不相信朕。”
只是以前，君恬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自己的感觉，他还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。可如今看来，他的直觉其实是很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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