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1 骨肉分离_阁老夫人养成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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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1 骨肉分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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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董氏有些心疼,瓷**虽不值钱,却也是用银子买的。

  赵燕娘见到她,如找到主心骨,“娘…”

  “这是怎么了?谁敢给你气受?”

  “还能有谁,西屋的贱人。”赵燕娘想起邪门的雉娘,阴着脸表情狰狞,“娘,那小贱人不能再让她呆在府中,有她在,段表哥迟早会被她勾走,我要让她赶紧嫁人,嫁个无赖,求生不能,求**。”

  董氏将女儿搂在怀中“好,娘依你,只要她嫁给你庆山表哥,有的是法子让她叫天天不灵,叫地地不应,等收拾完小贱人,咱们再收拾老贱人。”

  “娘,要快,女儿忍不了。”

  “不会久的。”

  自巩氏进门,丈夫就冷落自己,平日里鲜少踏进她的屋子,不是歇在巩氏的西屋,就是宿在自己的书房,她堂堂的正室夫人,比守活寡好不了多少。

  幸好她育有长子,还有两个女儿。

  可饶是如此,世上哪个女人喜欢看到自己的丈夫宠爱其它的女子,每回见到巩氏,她都恨不得生啖其肉。

  董氏目光中的恨意不比女儿少,她放开女儿,整下衣裳,若无其事地来到西屋,赵县令正在安慰巩姨娘,男子壮实威严,女人弱如扶柳,两人深情凝望,郎怜惜妾有情,这一幕深深刺痛她的眼。

  赵县令听到脚步声,回头一看,见是董氏,脸冷下来,巩姨娘从凳子上站起,立在一边,低头垂泪。

  “刚才妾身见燕娘伤心地回去,还道是出了什么事情,原来不过是姐妹间拌口角,姐妹之间,闹别扭的事情常见,红脸之后,照旧还是亲亲的姐妹,你说是不是啊,巩姨娘。”

  董氏是主母,她说的话,巩姨娘不能反驳,无奈答是。

  反倒是赵县令出声,没好气道,“拌口角?哪家的姑娘拌口角会说出mèimèi以后为妾的话?”

  董氏暗自骂一句燕娘,这死丫头,沉不住气,脸上却是做出一个松口气的表情,“原来是这事?也是燕娘不会说话,前几日雉娘出事,燕娘跟妾身一起担心,妾身忧心不已,多说了几句,怕此事传出去,无人敢聘雉娘为正室,燕娘忧心mèimèi,爱妹心切,想教导mèimèi,许是对着雉娘说话说得重,其心却是好的,老爷,这姐妹之间,在娘家里无论如何闹得不愉快,等嫁人后,相互帮衬,情谊都不会减半分。”

  赵县令听她这一说,将信将疑。

  巩姨娘低头抹泪。

  屋内的雉娘躺在塌上,外屋的话一字不差地传到她的耳中,董氏能把持父亲后院多年,除了巩姨娘一个妾室,连半个通房丫头都没有,不仅是身有倚仗,本身也是个有几分手段的。

  一通话说得合情合理,燕娘是对mèimèi爱之深,恨之切,才会说出那样的话,反倒是自己和巩姨娘,成了不知好歹之人。

  外屋里安静一会,又听到董氏说,“老爷,凤娘受天家爱重,被封县主,这是何等的荣耀,妾身感念皇后娘娘恩典,想去寺中为娘娘祈福,多添些香油钱,也算是为凤娘积福,凤娘身为县主,底下的燕娘雉娘,也跟着沾光,别的不说,有个做县主的嫡姐,将来在夫家也无人敢欺。”

  屋内静默,赵县令喝口茶水,并不言语。

  “妾身为人母,自是希望儿女们都好,凤娘显贵,燕娘,雉娘身为其妹,想来以后的造化也不会差,妾身想着将两个女儿都带去寺中,也求佛祖庇护她们,让她们将来也能事事顺遂,姻缘美满。”

  她说得真诚,赵县令脸色缓和下来,点头同意。

  董氏又拉着巩姨娘的手,“巩mèimèi,你侍候老爷多年,我自问将你视若亲妹,若真是有什么磕磕碰碰,你莫藏在心中,尽可与我道来,老爷公务繁忙,咱们妇道人家就不要什么事情都去烦他,你说是不是?”

  巩姨娘似是感激涕零,不停点头。

  赵县令心下大慰,董氏虽不识字,为人粗鄙,但在道德大义上,倒是没有出过错。

  董氏走后,赵县令也跟着出去。

  巩姨娘回到内室,雉娘哑着嗓子,“天音寺…”

  “你都听见了。”巩姨娘坐在塌边上,拉着她的手,“刚才夫人说过几日去天音寺进香,你也一起去,到时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,出去见下世面也好,天音寺在阆山上,不远就是阆山书院,阆山学院是天下第二大书院,大少爷也在书院读书,临洲城的夫人xiǎojiě们都极爱去寺中上香。”

  大少爷?

  巩姨娘接着道,“大少爷人好,平日里对我们从不摆脸色,过几日,怕是会回府,雉娘是想大哥了吗?”

  雉娘点下头,原身也许和这位大少爷的关系不错,她隐约有些期待。

  这天过后,赵燕娘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,听说是被临洲知府家的xiǎojiě请去做客,雉娘窝在屋中不出去,王大夫来看过一次,道她的伤势好得差不多,只身子还是有些弱,剩下就慢慢调养。

  期间董氏还派人来给她量衣服尺寸,说是要为她置办几身衣裳,另还送来一副全银的头面。

  送东西过来的曲婆子带着施舍,巩姨娘却双手接过,满心感激,等曲婆子走后,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就笔划起来,“夫人必是见大姑娘封了县主,气顺心平,想起你来,若真是如此,也是菩萨保佑。”

  雉娘从镜子里定定地看着她,巩姨娘低下头去,“雉娘,她是嫡母,你是庶女,面上只能将她往好想,私底下多加防范,夫人不简单,二姑娘反倒容易对付得多,以前你不爱听姨娘说这些,姨娘…”

  将后面的话隐去,巩姨娘将最后一只银簪插到她的发髻中,左右端祥,“三姑娘好相貌,比姨娘年轻时还要强上几分,不过是一副银头面,若是戴上镶珠点翠的首饰,还不知要美成何样。”

  镜子中的少女面色无波,雉娘平静地看着棱花镜中陌生的自己,朦胧的眼神中带着清明,眉弯如远山,唇色如粉梅,十指纤白如玉,虽生活得不尽人意,却未曾经历过人间的苦难。

  这张脸,娇弱柔美,与自己原来的样子相距甚远。

  父亲生前留下的大笔债务全压在她的身上,妈妈早就如无声蒸发,不知所踪,她应付完一波又一波的讨债人员,其中不凡高利贷公司,见她长得漂亮,有人起了歪心。

  她整日要忙着赚钱还债,还有防着别有用心之人,东躲西藏,没有朋友,不敢轻信他人,时刻活在警剔中,连睡觉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。

  眼下虽看着活得不容易,她却分外的欢喜,能活着已是恩赐,还能衣食无忧,更是意外之喜,若好好谋划,将来顺心意地嫁给他人做正头娘子,此生就圆满了。

  巩姨娘见她不说话,揣测她想到什么,不由得开口道,“雉娘,姨娘虽无本事,可却深知为妾的难处,若能选择,我也不会给人做妾。”

  说着,眼中盈满泪水,却分外的坚定,“姨娘绝不会让你步我的后尘,你是官家xiǎojiě,纵使不能高嫁,嫁给一般的富户人家做正室也是可以的。”

  雉娘不答,从镜子里看着她,反手伸到后面,握住她的手,原主的生母虽然看起来柔弱,却是个真心疼女儿的。

  为人妾室,纵使夫家再显赫,也不过是任人随意发卖的玩物。

  按本朝律法,育有子女的妾室还好,若膝下空虚,等到年老色衰,又该何去何从。

  雉娘无声地安慰着巩姨娘,然后似是想起什么,打开首饰匣子,巩姨娘以为她找首饰,也挑选起来。

  “虽说是去寺庙,可寺庙之中常能遇见其它的当家夫人,打扮仔细些,若真能入得夫人们的眼,对你来说,也是好事。”

  匣子里的首饰少得可怜,不过几根银簪子还一副银耳环,样式老旧,色泽晦暗,挑选根本就谈不上,雉娘猛然瞧见底下还有一支金簪,拿在手上,沉沉的,

  巩姨娘双眼泛红,“这是支包金铜簪,看着好看,却不值钱。”

  雉娘将簪子放在手心里掂了掂,收起来。

  巩姨娘见她喜欢,叹口气,“也罢,那日就戴这支吧,幸许不会有人得知它是假的,戴着倒是能充脸面,这副银头面,姨娘给你收起来,以后当做嫁妆。”

  雉娘微微露出笑意,小心地将簪子放好。

  雉娘扯下乌朵的衣服,乌朵扶着她转身,主仆二人慢慢地走着,后面传来赵燕娘的声音,“表哥,你莫怪三mèimèi无礼,三mèimèi自知昨天唐突表哥,羞愧难当,被母亲说了一两句,便哭闹着寻死,幸好下人发现得及时,才得已捡回性命。”

  雉娘的手在衣袖里握紧,死死地捏住,这位二xiǎojiě,居然直白地将她自尽一事向外男道出,简直是在毁她的闺誉,用心之毒,堪比蛇蝎。

  她缓缓地转身,松开乌朵的手,背脊挺得笔直,定定地看着他们,秋水剪瞳中瞬间盈满泪水,倾刻间滚滚而下,娇弱的纤白嫩手伸出,似羞愤难当地捂着脸,泪水从指缝出流出来,滚落在地上。

  段鸿渐的心似被人揪了一下,狠狠地抽痛。

  乌朵红着眼,“二xiǎojiě,你怎么可以如此说我们三xiǎojiě…若不是二xiǎojiě说…三xiǎojiě是怕姨娘被发卖出去,才一急之下做了傻事。”

  段鸿渐不敢置信地看着赵燕娘,声音沉痛,略带薄怒,“燕表妹,你身为官家xiǎojiě,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,巩姨娘再有不是,自有舅舅和舅母处理,哪是你一个闺中女子能说发卖就发卖的。”

  赵燕娘脸略有些扭曲,硬是挤出一个笑容,“段表哥,你莫听一个丫头胡说,我怎么可能说出卖巩姨娘的话。”

  段鸿渐神色缓和,点下头,“巩姨娘虽是下人,可她育有雉表妹,律法有云,凡育有子女的妾室,无大错不能轻易发卖。”

  这个朝代还有如此的律法,雉娘心道,怪不得夫人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自己,只要自己一死,巩姨娘寻个错处便可以卖掉。

  见心上的男人为庶妹朝自己动怒气,赵燕娘无比的气恼,“燕娘自小读书识字,岂是如此不知事的人,怎会说出这样的话,怕是雉娘恼我昨日话说得有些重,可我身为她的嫡姐,母亲做为她的嫡母,见她举止不妥,训诫两句也是出于爱护之情,偏三mèimèi使了性子,闹着要死要活。”

  赵燕娘说着,委屈地看着段鸿渐,段鸿渐却没有看她,见雉娘似有些站不住,想伸手去拉,雉娘身子一侧。

  她微低着头,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珠,泫然欲滴,让人见之怜惜。

  “胡说…”

  粉白的唇微颤着,吐出两个字,惹人怜的小脸上泪痕未干,贝齿咬着唇,眼神中带着控诉,倔强地看着赵燕娘,“你…胡说…”

  嗓子带着沙哑,才说几个字,便呛得咳个不停,乌朵急切地轻拍着她的背,眼眶含泪,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。

  巩姨娘急匆匆地跑过来,“扑咚”一声跪在赵燕娘的面前,“二姑娘,您有什么气就冲奴婢来,三姑娘身子亏损,不能受气,经不起再折腾,等三姑娘身子大好,是卖是罚,奴婢都听二姑娘的。”

  说着她连着磕了三个响头,抬起头时,额上一片青红,隐有血丝。

  “你…”赵燕娘往后退一步,“巩姨娘,你这是做什么,还不快快起来。”

  段鸿渐的脸色很难看,一个逼得父亲姨娘下跪的女子,是何等的跋扈,亏得继母还几次三番地来信,透露想要和赵家结亲的意思。

  随后走过来的赵县令脸色也不好,看着雉娘摇摇欲坠,爱妾泪流不止,额间红肿,心疼不已,往日里他只知道妾室委屈,万没有想到委屈到这个份上,连对着二女儿都如此的卑躬屈膝。

  情不自禁地将爱妾扶起,巩姨娘伤心欲绝地低着头,他细看三女儿只有一根发带的髻子,再看二女儿头上明晃晃的金钗,眼睛似被刺痛一般。

  怒道,“燕娘,为父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,你可曾说过要卖巩姨娘的话。”

  “父亲,”赵燕娘叫起来,“父亲,燕娘从未说过此话,请父亲莫要相信巩姨娘一面之言。”

  雉娘听闻,扯下乌朵,泪流得更加凶猛,乌朵也哭起来,“老爷,奴婢亲耳听到,二xiǎojiě说要卖掉姨娘,三xiǎojiě伤心欲绝,这才…老爷…”

  赵县令目眦欲裂,狠狠地瞪着跟上来的董氏,董氏直呼冤枉,“老爷,你可不能听信奴才之言,燕娘是您的嫡女,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,分明是三姑娘恼恨妾身的训诫,对妾身怀恨在心,教唆丫头栽赃陷害。”

  巩姨娘哭得几欲晕厥,“夫人,三姑娘自醒来,坏了嗓子,口不能言,如何教唆下人,夫人…你不喜妾,要卖要罚妾无怨言,可三姑娘是老爷的亲骨肉,怎么能随意如此诋毁。”

  赵县令伸手将她扶住,怒视着董氏,“家宅不宁,主母之过,董氏不容人,苛待庶女,休书一封。”

  董氏急得大喊,“老爷,你怎么可以休我,公爹可是妾身送的终,再说,还有京中的凤娘,那可是妾身所出,若凤娘有一个被休的母亲,你让她如何在京中立足。”

  赵县令额边两穴鼓起,咬牙道,“暂且记过,若有再犯,你自请下堂吧。”

  “老爷。”董氏拉着赵燕娘跪下来,“老爷,妾身何错之有,您竟如此绝情。”

  段鸿渐见局面僵持,迟疑着开口,“舅母带二表妹先回去吧,舅舅正在气头上,等气消了就好。”

  赵县令这才发现段家外甥在场,略显尴尬,怒目不语,董氏见有台阶下,起身带着赵燕娘离去。

  雉娘似无力地将头靠在乌朵的肩上,半抬的眼,冷冷地看一眼段鸿渐,伪君子,就他会做好人。

  段鸿渐行礼告退,掺到别人的家务事中,也是很不自在,眼睛不舍地想再看一眼佳人,却见佳人冷眼如刀,眉目如箭,心凉半截。

  赵县令扶着爱妾,乌朵搀着雉娘,四人回西屋,雉娘进到自己的闺房,乌朵扶她上塌,她思索着刚才董氏的话,看着乌朵,“凤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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